倘若此刻县公万奚就在身边,说不准孙叔轲还要讥讽两句:看!这就是你贪小而失大的恶果!

忽然,孙叔轲心中微微一动,因为他想起了赵弘润方才那句『并不合适』,心中隐隐已明白了几分。

毕竟这一路上前来,已冠名鄢陵军的原相城楚军,在魏军军纪的约束下,并不敢冒犯城内的百姓。

虽然这体现了魏军的纪律性,但也会让士卒们感到不满。

毕竟攻破敌城便可肆意抢掠城内的财富,这虽然是历代战争的丑恶,但也是底层士卒与将领的利益一致的根本原因——一般士卒,可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他们冒着性命危险奋力攻打敌城,除了军规约束外,破城之后掠夺财富的诱惑,亦是维持士气的一大原因。

然显然,眼前那位年轻的魏国肃王姬润,他在严令禁止麾下军队侵害城内平民的同时,也做出了相应的退让与妥协。

这让孙叔轲对这位肃王的品德高看了几分。

毕竟铚县内的某些贵族,纵使是孙叔轲有时候也看不过眼,因此对方的生死,前者并不会在意。

估摸一炷香工夫后,赵弘润一行人来到了铚县的哨所——这里已经被魏军控制了。

哨所,自然不如寻常府邸那样建筑设施完善,粗略打量,俨然就是一座小型的要塞,有着高耸的石质高墙,以及四角的哨塔。

只不过,似这种岗哨虽然卖相不错,但实际上,与其说是有什么战略意义,倒不如说是用来震慑的——在城池沦陷的情况下,小小一个哨所根本无力挽回局面。

此时,哨所内的魏军,已接管了这里的一切,那些并没有参与到抢掠富豪府邸的鄢陵军,或者说原相城楚军士卒,正在对这附近的降兵进行收编。

远远地,有几名将领模样的男人在瞧见赵弘润,在瞧见他身旁的邹信后,皆注视行礼,大概是邹信手底下的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