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润闭着眼睛思忖了片刻,算了算时辰。

大理寺监牢的狱卒丑时发觉酆贯毙命于监牢内,即刻通知狱丞金绪,狱丞金绪又慌忙叫人禀告大理寺卿正徐荣与大理寺少卿杨愈,随后徐荣看到墙壁上的血书,意识到事态严峻,却又让少卿杨愈立即前往肃王府通知他赵弘润。

这应该不会有错。

那么,酆贯究竟死于何时呢?

心中浮现起苑陵侯酆叔的身影,赵弘润问孙叞道:“那些自称苑陵侯府上家仆的人,几时派人探监酆贯?”

听闻此言,孙叞苦笑着说道:“肃王殿下,俺是犯了事被关在监牢内的囚徒,又不是看管监牢的狱卒,这事小人哪知道啊?”

赵弘润闻言皱了皱眉,忽然,他心中微微一动:既然狱丞金绪方才下意识说出『苑陵侯府上的家仆』,而并非是『自称苑陵侯府家仆的人』,这就说明,狱丞金绪与对方是打过照面的,甚至有可能收受了一些贿赂。

想到这里,赵弘润问孙叞道:“孙叞,你回忆一下,这两日里,狱丞金绪可曾亲自带人探监。……倘若有,回忆一下那是什么时候。”

孙叞歪着脑袋回忆了半天,随即摇了摇头,说道:“小人……不记得金狱丞有亲自带人来探监……”

『唔?』

赵弘润愣了愣,疑惑问道:“金狱丞不曾来过?”

“不不不。”孙叞皱着眉头回忆道:“金狱丞来过牢里,但是,他并未领着谁来。”

“他几时来的?”赵弘润问道。

“唔……昨晚吧?”孙叞摸了摸下巴,不甚笃信地说道:“昨晚大概亥时前后,金狱丞来过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