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赵元俨发现他宗府顶多只是发文书谴责一下襄王弘璟,而这对后者来说,亦是不痛不痒。

“雍王……这几日未曾到垂拱殿处理朝政么?”赵元俨问道。

赵弘旻点点头,恭敬说道:“据消息称,雍王这些日子在府上终日酗酒图醉,前些日子就连施贵妃出殡都未曾出面,为此,陈留施氏的施奋、施亮二人,还曾在雍王府前大骂。哦,对了,最后是长皇子赵弘礼,为施贵妃披麻戴孝。”

“唔……”赵元俨起初皱着眉头,待听说赵弘礼的举措后,眉头稍稍放松,问道:“赵弘礼,近几日有何举动,可曾借此刁难雍王?”

赵弘旻摇了摇头,表情古怪地说道:“长皇子似乎也决定退出争位,这几日,长皇子府上在收拾行装,看似是要离开大梁。”

赵元俨闻言一愣,随即默然不语。

就在这时,有一名宗卫羽林郎走入屋内,抱拳说道:“宗正大人、宗令大人,片刻前,长皇子(赵弘礼)携带家小,从东门离城,似乎有意远行,桓王殿下随行相送……”

赵元俨沉默了片刻,吩咐儿子道:“弘旻,以宗府的名义,代本府与赵胜大人前去送别。”

“是!”赵弘旻拱手而退。

与此同时,在大梁城东的官道上,长皇子赵弘礼与桓王赵弘宣并马而行,身后方跟着骆瑸、周昪,还有那保护着赵弘礼妻儿老小的冯述等十名宗卫。

在策马缓缓向前的途中,赵弘礼叮嘱桓王赵弘宣道:“弘宣,愚兄离开大梁之后,大梁再无人是雍王对手,你不可与其相争,好生经营安邑……这件事后,郑城王氏或会转投雍王,已不可轻信,但愚兄的妻家「济阳李氏」,却可以信任,愚兄已亲笔写了一封信,叫你嫂子托人送到济阳李氏那边,日后,你与济阳李氏可以相互扶持。除此以外,愚兄还有一些人脉,这些人脉骆瑸尽皆知晓,其中不乏有人才,你要善加使用。”

“长皇兄……”听着长皇子赵弘礼那仿佛交代后事的话,桓王赵弘宣心中既感动又悲凉。

感动的是,眼前这位长皇兄将他所有的人脉都留给了他;悲凉的是,前一阵子仍有雄心壮志的长皇兄,如今仿佛心灰意冷地交代后事,就好像就此一别,兄弟俩再无相见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