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说到这,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不由地变得沮丧起来,想来是因为渭阳君嬴华战败负伤的关系。

殿内,一下子变得莫名寂静,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于殿内。

良久,秦王囘幽幽问道:“卫卿,你说寡人应当与魏人媾和么?”

卫鞅愣了愣,连忙匍匐于地,恭敬说道:“臣不敢妄言。”

“赵冉,你说呢?”秦王囘又问道。

大庶长赵冉亦脑门贴地,一言不发。

想来赵冉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因为与魏人开战原本就是他强烈提议的,可没想到与魏人开战,却将他秦国逼到如今这种地步。

良久,他艰难地说道:“……是臣……是臣的失策,唯听大王论处。”

看了一眼拜倒于地的赵冉,秦王囘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平心而论,大庶长赵冉的建议并没有错,或者干脆说,魏公子润表现地越强势,就愈发证明了他的观念,即『魏国威胁论』。

但如今赵冉叩首认罪,言下之意即是决定自行背负战败的罪孽,毕竟秦国倘若被逼无奈、只能与魏人媾和的话,那么,势必得推出一人背负『妄自与魏人开战』的罪孽,而身居高位的大庶长赵冉,无疑正是最佳的人选。

只是……

『……必须如此了么?』

秦王囘低下眼睑,望着摆在面前案几上的那一柄利剑,历代秦王的佩剑。

记得在赵冉与卫鞅进入大殿之前,当秦王囘独自一人在大殿中思忖时,他摘下了供奉在殿内木架上的这柄利剑,细心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