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其次,自古以来,从没有一场战争是靠被动防守而取胜的。想要打赢对方,就必须在关键时候,抓住敌军的命脉、死穴、弱点,主动出击。……因此,在这场仗中,本王与商水军将化身为『盾』,将羯角人的脚步死死拖在此地,令其不得寸近;而砀山军与成皋军,便是本王的两柄『利矛』,戳穿羯角人心脏的利矛!”

“也就是说,这场战争取胜的关键,在于砀山军与成皋军?”芈姜恍然大悟地说道。

“你总算是听懂了。”赵弘润长吐了口气,苦笑说道:“现在你应该明白,本王为何这般焦虑了吧?”

芈姜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好奇地问道:“派出哨骑呢?”

“无法突破羯族人的包围。”赵弘润摇了摇头,沉声说道:“羯角人只要不是傻子,就会切断雒城与砀山军、成皋军的联系,强行派出哨骑与两位大将军互通消息,只是叫纶氏、孟氏两支部落的战士白白送死而已。……事到如今,只能靠猜的了。”

不得不说,赵弘润的预判非常准确,自羯角部落的大军围困了雒城后,赵弘润便与砀山军、成皋军彻底失去了联系,眼下他只能从羯角大军的动向,来判断砀山军与成皋军的行动。

比如在八月十六日凌晨,大概四更天的时候,把守雒城城墙的商水军士卒,注意到了来自南方的火光,并隐约听到阵阵喊杀声。

这件事,商水军大将伍忌连忙将其通知了赵弘润。

只可惜,当赵弘润从羊皮睡铺上爬起来,紧忙赶到雒阳南城墙企图眺望那南方的火势时,那边的战事似乎已经停歇了,火光也消失不见。

在这种情况下,赵弘润根本无从得知究竟是羯角人偷袭了成皋军,还是成皋军偷袭了羯角军,他只知道,这两支军队已经有过一次交锋,剩下的,就得全靠他的判断了。

『应该不会是羯角军去偷袭成皋军……羯角军日夜跋涉,才刚刚抵达此地,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先立稳脚跟才对……对对,羯角的族长拉比图,那个狂妄嚣张的家伙甚至都没有到雒城城下耀武扬威,这说明羯角的军队应该还未全部抵达此地才对……这个时候,羯角军多半不会如此心急地去攻打成皋军。』

“换而言之,是朱(亥)大将军主动出击?”望着那早已偃旗息鼓的南方山丘,赵弘润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