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赵弘润便向彭异说起了他此番前来南下的主要目的,坦言告诉彭异,他此番是特地为了解决鄢陵县与安陵县这两县民众争执矛盾一事而来。

听闻此言,彭异脸上露出了几许迟疑之色,在想了想后,拱手对赵弘润说道:“肃王,这件事的过错,并不在于我鄢陵民众,是安陵……太过分了!”

赵弘润早知彭异会这么做,闻言笑着说道:“好好好,本王也是知道大概的。其实在本王看来,这件事就是双方心中本有怨隙,使得误会一步步升级,因此才酿成纷争而已。”

听闻此言,彭异与屈塍对视了一眼,随即小心翼翼地询问赵弘润道:“肃王,您所知的,能否坦言告诉在下?”

赵弘润一听有些纳闷,不解地说道:“不就是最初有两伙人上山狩猎,一不小心撞见了,结果打了起来……”他遂将他所听说的告诉了彭异。

没想到彭异在静静听完后,居然沉默了片刻,随即对赵弘润说道:“不,肃王,我鄢陵与安陵所发生的冲突,并不像肃王所知的那样,只是一场闹剧。”

“什么意思?”赵弘润皱了皱眉。

“首先。”彭异举起一根手指,正色说道:“我鄢陵县民上山狩猎,所撞见的,并非是安陵的寻常县民,而是安陵的贵族。其次,那几名我鄢陵的县民,并未与其争执什么像殿下所言的,『这片山究竟是属于鄢陵还是属于安陵』,事实上,是那伙安陵的贵族大骂我县县民是『战败的贱民』,并纵容家仆将其杀害……”

“将其杀害?”赵弘润的眉头皱着更紧了。

“是的。”彭异点了点头,正色说道:“五个人,四死一重伤。”说罢,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重伤的那人,是我鄢陵一支贵族的小儿子,虽然在投奔大魏后已失去了贵族尊位,但仍有一些家仆跟随。此子,在逃回县内后,没过多久就因为伤重不治而亡。”

“……”

“那家以『贡』为姓氏,贡出自端木,端木出自芈姓,家主叫贡攸,有三个儿子,长子名『婴』、次子名『孚』,死的那个是他的小儿子,名『幼』。……贡婴、贡孚兄弟二人,皆有勇力,带着家中仆人前去寻仇,在那片山丘中埋伏了三月,终于等到那伙贵族,兄弟二人带着家仆一齐杀出,然而那名贵族却逃脱。事后,安陵县令派人来向在下讨要凶手,在下知道,一旦将贡婴、贡孚兄弟二人交给安陵,则此兄弟二人必死,遂不予,然而,那名贵族,却带着人马来我鄢陵县外讨要凶手,说是不交出凶手,则攻破城池。当时贡婴、贡孚兄弟二人气愤,率带人杀出城外,双方于县外一场血战。……当时鄢陵军被调往砀山,在下只好派人前往商水,寻求商水军的帮助,好在巫马将军来的及时,否则,彼此伤亡要更大。”

“彼此伤亡?”赵弘润眉头凝紧,要知道据他所知,那只是一场闹剧,并未出现什么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