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露出几许难以捉摸的笑意,赵弘润颇有些哭笑不得。

他并不担心弟弟弘宣到了北疆是否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眼下东宫与弘宣,不,与桓王的利益是一致的,他只是有些担忧在皇宫内的母妃沈淑妃。

因为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沈淑妃势必会感到寂寞。

因此从私心上讲,赵弘润并不希望弟弟赵弘宣离开大梁,但将心比心,作为兄长的他都没能陪伴在沈淑妃身边,又有何资格去说弟弟呢?

“呼……”

长吐一口气,赵弘润再次将目光投向近在咫尺的睢水。

良久,他一边朝着远方的睢阳城郭努努嘴,一边开口问宗卫长卫骄道:“卫骄,你说拓宽挖深睢水,南宫会同意么?”

卫骄虽然耿直冲动,但并非蠢笨之人,闻言晒然一笑,其意不言而喻。

扩宽挖深睢水?

南宫日夜防着朝廷,怎么可能会允许?

要知道,睢阳南边的睢水,实际上是直通大梁的,只是河道不够深。可若是睢水若是被扩宽、挖深,那就意味着朝廷日后要是想对付他,用运输船运载军队过来,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而见到卫骄的反应,赵弘润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无论朝廷还是他赵弘润,都迟早要对南宫下手,但,并不是现在。

大军缓缓朝东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