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是釐侯吧?”廉驳撇了撇嘴,心中却有些感慨。

若早两年,他确实希望官复原职,但如今,他为了偿还魏国太子赵润的人情,已答应在魏国为将两年,又岂可辜负魏公子润的重望?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面色显得有些萧索。

见此,李睦心中误会了,遂带着几分迟疑说道:“若廉驳将军不介意的话,李睦愿向邯郸举荐将军。”

听闻此言,廉驳皱着瞥了一眼李睦,脸上露出几许不渝之色。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刚烈而绝不肯轻易欠下人情——欠下魏公子润的人情那是没有办法,一来是当时他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去,而魏国的河东守、临洮君魏忌却遵从魏公子润的命令,每日好酒好菜招待着廉驳,却从未提及让廉驳改投魏国之事,不至于引起廉驳的反感;二来嘛,魏国酿造的上党烈酒,实在是太合乎廉驳的胃口了。

不夸张地说,当初廉驳之所以答应魏公子润的招揽,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上党烈酒成了瘾,生怕得罪了魏公子润日后就再也喝不到这种烈酒罢了。

而如今,李睦却说要给他廉驳举荐——嘿,你以为你是谁?!

二人彼此皆属同僚,在韩国的地位不相上下,我廉驳凭什么要欠你的人情?

想到这里,廉驳“哼哼”两声,权当没有听到,岔开话题问道:“此次你亲自率军,所为何事?”

见廉驳如此突兀地转变了话题,李睦便知道是自己冒失的话引起了对方的不悦。

他一直都知道,廉驳是一位自尊心极强的猛将,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指的就是这类将领。

倘若廉驳懂得委曲求全,当初只要同意康公韩虎「撕毁协议对魏宣战」的主张,又何至于会被副将乐成取而代之,沦落到一介白身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