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日,很罕见地在一夜梦里,赵弘润并未梦到与芈姜在床榻上缠绵,他梦到自己在啃一块榴莲肉。

不过,等醒来后他才发现,他嘴里竟然塞着一只他昨日脱下来随手丢在床沿的袜子,这实在让他恶寒了好一阵。

随手将沾着他唾液的袜子丢在一旁,赵弘润下了床榻。

没走几步,他就听到外室传来阵阵仿佛闷雷般的呼噜声。

他披着外衣走向外室,一眼就瞧见宗卫褚亨正大刺刺地躺在一张小床上呼呼大睡,一边打呼噜,一边时不时地用手抓抓袒露的胸膛,睡相简直惨不忍睹。

『……』

赵弘润无语地摇了摇头,走过去将那条有一半掉落在地的被子扯了起来,随手丢在褚亨身上。

“唔?”

睡得迷迷糊糊的褚亨缓缓睁开了眼睛,恍惚地唤了一声“殿下”,旋即愣头愣脑地问道:“殿下,啥时辰了?”

“巳时。”赵弘润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喔。那差不多该吃饭了。”五大三粗的褚亨从小榻上翻身坐了起来,那沉重的身体压得身下的床板吱嘎作响。

对于这个憨货,他有时候实在有些无奈,护卫比被护卫的人睡地还死,那宗卫们睡在外屋做什么?

待等褚亨穿上衣服,一主一仆便走向了北屋的前殿。

歇了几近二十日,赵弘润今日打算到冶造局转转,毕竟昨日冶造局的局丞王甫派人传来消息,他们已经烧制出了一批耐火且保温性好的火砖,并且用这种砖在一座由工部帮忙开挖的地炉内砌盖了一座火炉,这就意味着,赵弘润短暂的休假就此结束,将正式着手冶铁之事。

眼下还未到吃饭的点,赵弘润想了想,放弃了在王府内用饭。决定先到冶造局去,反正冶造局也能凑合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