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润闻言惊诧地看向孙叔轲,却见后者抱抱拳,正色说道:“末将这要向殿下您汇报此事。……末将怀疑这些难民的来意,因此,不曾允许其进入铚县,擅做主张,还望殿下恕罪。”

赵弘润捉摸了片刻,皱眉问道:“你是担心,这其中混藏着巨阳县的奸细?”

听闻此言,孙叔轲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语气唏嘘地说道:“殿下不知,巨阳邑的平民,多年受熊鲤压榨,每每出现暴动,熊鲤便派兵镇压,几次下来,这边的平民哪里还敢反抗?……末将当时听说这支难民主动前来投奔魏军,末将就感觉有点不对,今日白昼去探查了一番,心中的怀疑愈加强烈。”

赵弘润深深打量了孙叔轲几眼,见他目光坦诚,毫无闪烁,便知此人确实是好意。

只不过,将那些难民拒之城门之外,这岂不是毁了魏军先前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正面形象?

若是此事传来,还会有他方的楚民愿意投奔魏军么?

想到这里,赵弘润正色对孙叔轲说道:“孙叔将军,本王明白你的心意,不过,不可因噎废食啊。……纵使这些难民中混藏着巨阳县的奸细,本王又有何惧?”说着,他拍了拍还想再说什么的孙叔轲的肩膀,转头对吕牧说道:“吕牧,你去,开城门,将城外的难民迎入城中。”

“遵命!”

宗卫吕牧抱拳而去。

见此,孙叔轲微微一叹,也不再多说什么。

虽然他心中的不安依旧强烈,但是倒没有因为赵弘润不听取他建议而导致的气愤,毕竟赵弘润说得句句在理,尤其是那句『不可因噎废食』,更是让孙叔轲无从反驳。

想了想,孙叔轲又说道:“若是如此,殿下对那些难民,要加以防范!”

听闻此言,赵弘润微微一笑,伸手取过酒壶来,给孙叔轲、干贲、佘离三人倒了一杯,随倍感受宠若惊的三人笑着说道:“此事,就有劳三位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