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支利箭,从巴图鲁的后背射出,洞穿了他的胸膛。

巴鲁图毫无反应,木然地中箭,木然地跌落马下。

他所倒下的泥土,不再是曾经散发着浓郁草味的泥土,而仿佛是带着一股被火焰烘烤的焦臭味。

他面前一朵很普通的野花,似乎也被远处火海的热浪烤地有些萎缩。

不过,仍有几分让巴图鲁感到怀念的气息。

突然,一只马蹄重重落下,将那颗野花践踏在铁蹄下,战马的主人,羯角骑兵的大督统博西勒,俯视了一眼倒在胯下战马马蹄旁的巴图鲁,随即,抬头望向面前那仿佛无边无际的火海。

“从两边绕过去。”博西勒抬起手指向前方,沉声喝道:“现下,由我等援护司马大将军!”

随着他一声令下,源源不断的羯角骑兵从峡谷中奔马而出,绕过火海,杀入雒南盆谷。

而此时,由于羯部落的拼死反击,司马安所率领的千余骑兵,其攻势一度被遏制,无法继续扩大战果,直到博西勒率领援军抵达。

抛开在葫芦谷正与羚部落厮杀的『赫查哈契』与『努哈尔』两位羯角军万夫长所率领的数千骑兵,羊肠狭谷内司马安麾下的骑兵,陆续杀到羯部落所在的雒南盆谷,尽管羯部落用本族的战士与奴隶们拼死防守,但可以预见,羯部落的败亡已距离不远。

这一场夜袭,一直持续到次日天明,待等朝阳的光辉再次照拂雒南盆谷时,羯部落曾经那不亚于魏国城池般规模的部落营地,已几近成为一片废墟,幸存的羯部落人,不忍心回头看本族那些无法及时逃离的族人被羯角骑兵屠杀殆尽,不忍心回头看那些本族的女人哭泣着被羯角骑兵掳走,他们只能压抑心中的愤怒,保护着一部分族人,撇下部落的财富、羊群与一些奴隶,向熊耳山撤离。

“要追么?”

博西勒来到了司马安身边,目视着熊耳山的方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