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颐王赵弘殷示意邱束与他一同走入内室,随即,他压低声音说道:“邱束,「舅舅」呢?”

邱束摇摇头说道:“「公子」并不在大梁。”

听闻此言,赵弘殷面色难看,咬牙切齿般说道:“你……他这是什么意思?当日他丢下我,自顾自离去,如今倒好,索性离开了大梁……”说着,他面色难看地问道:“你等是要将我作为弃子么?!”

“世子息怒。”见赵弘殷隐隐发怒,邱束拱了拱手,劝道:“世子,公子就只有您一个外甥,岂能舍得将您抛弃?更何况,我等还指望着您有朝一日成为君王后,能够为我含冤而死的南燕诸族平反……”

听到这话,颐王赵弘殷脸上的怒容这才徐徐退去了几番。

他口中的「舅舅」,以及邱束口中的「公子」,其实指的都是同一个人,即原南燕侯世子萧鸾。

半响后,赵弘殷带着几分不满问道:“舅舅他当日为何不告而别?”

“并非不告而别,只是公子惊觉,这是一个陷阱……”邱束长吐了一口气,眯着眼睛幽幽说道:“我等皆小看了那位陛下。”

“父皇?”颐王赵弘殷眼中闪过几丝愕然,皱着眉头说道:“当日的搅局者乃是老八,与父皇有何关系?”

邱束看了一眼颐王赵弘殷,压低声音说道:“肃王,他起初亦是棋盘上的棋子,但出人意料,他仿佛是看透了局势,故意以「假死」来引诱我等上钩,但他并非是下棋的人,故而是搅局者……真正下棋的人,乃是那位陛下。”

“怎么可能?”颐王赵弘殷简直难以置信。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他父皇魏天子赵元偲这一年多来皆被旧太子赵誉软禁在甘露殿,哪里还有能力部署陷阱?

见此,邱束笑眯眯地说道:“世子且看看今时的格局。……一场内乱之后,雍王死了,庆王被圈禁,如今当上太子的赵润,恰恰正是那位陛下一直以来最瞩意的储君人选,您猜,谁是最大的赢家?”

“……”赵弘殷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因为按照邱束这么分析,这次最大的赢家,根本不是他赵弘殷认为的赵润,而是他们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