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是赵润有意叫左都尉高括‘压着’张启功,却对内朝栽培介子鸱一事视而不见的原因。

介子鸱是君子,君子人做事讲究四平八稳;而张启功则是酷吏,做事讲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前者不需要有人监督,但后者需要,免得其行差踏错。

“北宫玉此番不曾随你回国?”

一边示意褚亨搬了一把凳子给张启功坐下回话,赵润一边询问道。

“谢陛下。……回陛下话,臣将北宫玉留在蓟城,以防止韩人反复。”张启功回答道。

赵润点点头,旋即开口又问道:“朕上回收到你的书信,你曾言在去年的十月中旬返回国内,然而你却在今年三月才到,是期间发生了什么变故,亦或是途中遇到了什么阻碍么?”

“不不。”

张启功连连摇头,说道:“只因为臣当时考虑到即将入冬,恐途中遭遇风雪,是故没有从陆路回国,而是选择了水路……从津港乘船出海,径直前往齐国海域,然后逆大河而上……”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他解释道:“当时臣想顺便去齐国一带看看,因为当时湖陵水军已抵达了齐国海域,正在筹划攻打齐国。”

“哦哦。”

赵润恍然大悟,在嗤笑一声后问道:“你到齐国的时候,齐国是什么状况?”

张启功当然听得出赵润话中那份痛快的意味,闻言轻笑着说道:“举国惶恐、人心不安。”

“哼!”

赵润满意地哼了一声。

见此,偷偷瞄着赵润神色的张启功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说道:“陛下,臣罪该万死,斗胆私拆了韩然写于陛下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