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润哪在乎什么银子,摆摆手打断刘旺,追问道:“那辆马车往何处去了?”

刘旺再次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张大哥没有带我去,他只是叫我不许将此事透露给任何人。”说到这里,他用乞求的目光望着赵弘润,低声说道:“我所知道的,就只是这样了。”

“……”赵弘润与大理寺少卿杨愈对视一眼,二人迈步走出了刑房。

“殿下觉得此人所言可信么?”杨愈低声问道。

赵弘润沉吟了片刻,点点头说道:“这刘旺连死都不怕,就怕被其母得知,再加上他以往的孝顺举动,此子应该是个孝子。……我猜得没错,这个刘旺,并非『凶党』的一员,他只是碍于张三晓平日的照顾,抹不开情面……关键还在那个张三晓!”

说完这话,赵弘润亦忍不住叹了口气。

因为,好歹刘旺还有一位卧病在床的瞎眼老母,可那张三晓,却是独居的鳏夫,在大梁也无亲无故,根本没法用对付刘旺的办法来撬开此人的嘴。

“姑且试试吧。”

赵弘润无甚把握地说道。

二人回到了拷问张三晓的刑房,将刘旺所透露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三晓。

可能是因为刚刚被少卿杨愈唬过一次,张三晓起初并不以为意,只是一味的叫冤,可待等杨愈将刘旺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张三晓,却质问后者当时用马车将刑部尚书周焉带到了何处时,张三晓的面色这才有些变了。

“那个夯货,若非当时怕引起怀疑,我早该一刀杀了他!”

可能是觉得伪装已经被拆穿,张三晓也不再叫冤,方才唯唯诺诺、哭诉冤枉的一张脸孔,立马变得阴狠起来。

而见此,大理寺卿正徐荣厉声质问道:“与你接头的人究竟是谁?你等曾将周尚书带往何处?”

此时,赵弘润亦自表了身份,对张三晓说道:“只要你肯透露你背后的人,本王可以做主,允你与刘旺一样,改处死为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