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南城门的城楼附近,还有大约近两百禁卫军魏卒,这已经是南城墙一带编制最齐全的一队魏卒了,除此之外,在南城墙的其他防卫区域,可能一片防区连一队百人的禁卫军魏卒都凑不出来开战之前有足足三千名禁卫军魏卒的南城墙,此时此刻,仅剩下寥寥数百人。

“世子。”

靳炬转身对一名穿着甲胄的年轻人说道:“请你坐镇在此。”

这名年轻人,乃是上梁侯赵安定的长子赵赎,前段时间在大梁学宫进学,正好赶上诸国联军进攻魏国,于是赵赎便毅然投身城墙上的防卫,不过更多时候负责后勤。

赵赎面色严肃地点点头,随即又好奇问道:“将军哪里去?”

靳炬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城墙上的禁卫军,已所剩无几,靳某坐镇在城门楼的意义已经不大,再加上城外楚军又增派了军队……靳某与其依旧呆在此地,眼睁睁看着我禁卫军的健儿一个个牺牲,还不如索性与他们并肩奋战。”

的确,自从南城墙上的的禁卫军千人将、五百人将纷纷战死之后,城楼这边的指挥体系,其实已经可以视为瘫痪,倘若说禁卫军的百人将还能勉强指挥,而那些什长、伍长之类的,却根本做不到这一点眼下的南城墙,虽然看上去依旧是一整条防线,但实则指挥体系已经崩溃,全靠各防区的魏卒、民兵、游侠各自为战,才能一次又一次艰难地击退城外的楚军。

当得知靳炬欲卸下禁卫军统领的职务,准备以一名普通的魏卒亲自上城墙与敌军厮杀时,上梁侯世子赵赎肃然起敬。

他用拳头捶打着胸口,正色说道:“靳将军放心,我会代替将军守在城楼,只要我赵赎还活着,城楼不会有失,城门亦不会有失!”

靳炬深深看了一眼赵赎,欲言又止。

事实上在靳炬看来,南城墙已经岌岌可危、甚至于有可能即将沦陷,因此他更希望赵赎保持理智,随机应变,倘若城墙实在守不住,那就撤到城内,在城内的大街小巷与楚军巷战。

不过看着赵赎脸上那一脸慷慨激昂的模样,靳炬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将奉劝前者的话咽回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