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兄弟俩的抱怨,赵弘润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拜托,你俩伙同赵五起兵攻打大梁,形同叛乱,真以为说揭过就揭过啊?……还说什么让我知会宗府一声,我如今只是储君,还未曾坐上王位,你们觉得我指挥得动宗府?”

燕侯赵疆眨了眨眼睛,干巴巴地问道:“虽然你眼下只是太子,可坐上王位也只是早晚的事啊,宗府难道不给你面子?”

赵弘润翻了翻白眼,提醒道:“你觉得二伯会因为这个给我面子么?”

燕侯赵弘疆歪着脑袋想了想宗府宗正赵元俨的为人,顿时就不说话了。

忽然,他看到了赵弘润身上的太子衣袍,眼睛顿时一亮,笑嘻嘻地说道:“弘润……不对,如今应该尊称为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你这身打扮,啧啧啧……”

经燕侯赵疆提醒,桓侯赵宣目视着兄长赵弘润身上的储君锦袍,心情微微有些怅然——他或许是想到了长皇子赵弘礼。

不过几息后,他将心中的杂念抛之脑后,像燕王赵疆一样围着赵弘润绕圈,一边上下打量着后者的衣袍,一边调侃道:“当太子的滋味如何,「志不在此」的兄长大人?”

听到「志不在此」这个词,燕王赵疆以及旁边穆青等几名宗卫,皆忍俊不禁笑了起来,他们当然知道这个典故出自何处。

看着这一帮人,赵弘润无语地翻了翻白眼,随即没好气说道:“差不多点得了。……你们以为我这个太子当得惬意么?”说罢,他便开始向两个兄弟倒苦水,从主持早朝说到垂拱殿,那绘声绘色的陈述,让燕侯赵疆与桓侯赵宣为之一愣。

毕竟他们曾经也没想过,原来承担一国的政务,竟是这般的繁重辛苦。

“果然,太子不是人人能当的,还要我及时醒悟。”

燕侯赵疆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

平心而论,当初赵弘疆放弃争夺大位时,只是被赵弘润那句「皇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豪言所激励,其实心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可如今听了赵弘润的诉苦,他忽然发现,他当时即是退出,实在是他娘的太明智了。

毕竟他的性格比赵弘润还要耐不住寂寞,每日寅时主持早朝他倒是还能坚持,可要叫他日复一日,提着笔坐在垂拱殿这一隅之地批奏章,那简直就是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