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昭亦很欢喜,欢喜之余,心中也有些意外。

毕竟尽管阔别近十年,但他母亲似乎未见有多少苍老,看起来仍像只有三四十岁那般,很显然是平日里养尊处优,并未有什么操劳所致。

因此,赵昭在心底对兄弟赵润很是感激,感激后者始终牢记着他当年的嘱托,善待着他的母亲乌贵嫔。

感激之余,心中难免更加纠结。

在母子二人私下交谈的时候,赵昭对母亲道出了此行的真正来意:“……母亲,儿子这次返回大魏,除了悼念父皇以外,亦希望将母亲接到临淄,好让儿子一尽孝道。”

“这……”

乌贵嫔稍稍有些犹豫。

毕竟这些年来,在儿子赵昭远在齐国的日子里,皆是沈淑妃与她作伴,二人之间已亲如姐妹,此时突然间分别,乌贵嫔心中亦有不舍。

不过仔细想想,乌贵嫔觉得自己在大梁也只是累赘,就说沈淑妃,人家乃是新君赵润的养母,本可入住福延宫,地位等同于太后王氏,但为了陪伴她,沈淑妃毅然从皇宫内搬了出来,像寻常的先王妃子那样。

乌贵嫔觉得,若自己跟随儿子前往临淄的话,这对于沈淑妃来说,其实未尝是一件坏事。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她不希望与儿子分别,毕竟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两名男性就是丈夫与儿子,在先王赵偲过世之后,儿子赵昭自然成为乌贵嫔最优先的依靠。

“昭儿打算几时启程回齐国,先跟为娘说说,为娘好事先安排一下,跟你沈姨(沈淑妃)打声招呼,这些年来,皆是你沈姨在陪伴为娘,为娘不可不告而别。”乌贵嫔说道。

然而听闻此言,赵昭却露出了为难之色,在犹豫了片刻后才说道:“确切日期,孩儿还未定下来……”

“这是为何?”乌贵嫔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