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魏天子则望着那逐渐燃烧起来的柴薪,眼皮不住地跳着。

忽然,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那幅画轴,时而咬牙切齿,时而目露凶光,情绪着实纠结。

突然,魏天子单手抓着手中的画轴,将其递向了童宪,冷冷说道:“烧了它!”

童宪没有接过那幅画轴,他只是低着头,用莫名的语气说道:“陛下,老奴不敢。”

“为何不敢?”魏天子怒声质问道。

“因为这……可能是宫里最后一幅……画像了。”童宪低声说道。

他口中的『可能』,仅仅只是一个说辞,事实上,这的确是宫内唯一还保存着的一副萧淑嫒的画像。

因为这幅画中的景象,是魏天子至今难以忘怀的一幕往事。

当然,对于赵弘润的六王叔怡王赵元俼来说,可能亦是如此。

“……”魏天子的面庞,狠狠抽搐了几下,只见他瞧了一眼那座宫殿外正徐徐燃烧的柴薪,又望了一眼手中那幅画轴,忽然咬牙切齿地说道:“童宪,有时候,朕真恨不得杀了你……”

若在以往,大太监童宪听到这种话多半会吓得面如土色,可此时他听到这句话,却隐隐感到一种莫名的骄傲。

他低了低头,轻声说道:“陛下不会的,因为陛下知道,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一片赤诚,无一丝一毫的异心。”

“……”魏天子愣了愣,随即默默地点了点头,只见他将手中的画轴轻轻拍在童宪胸口,语气疲倦地说道:“替朕收着吧。……朕倦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