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三九……那两个蠢货!”

在得知了牺牲的成员后,段沛神色复杂地低骂了一句。

倒不是段沛不在意其他那些青鸦众的死亡,而是因为商水青鸦合并不久,尚在磨合期,因此,段沛对曾经段楼的兄弟的感情,自然要比对别人更加深厚。

而此时,赵弘润则坐在书桌后皱眉思忖着对方的身份。

段沛怀疑的,是青鸦众与黑鸦众目前正在攻打的那几个小隐贼团体,但赵弘润并不这么看。

一来,青鸦众的应康以及黑鸦众的黑蛛,他二人对那几个小隐贼团体的压制非常厉害,对方应该没有什么余力组织人手反过来狩猎青鸦众。

二来,那二十余名青鸦众是在追踪桓虎的途中被人杀害的,而桓虎是韩国人,与魏国、尤其是南部的隐贼众几乎不可能存在什么关系。

如此一来,对方的身份就不难猜测了:那是一支不惜『堕落』到与非隐贼众圈子内的势力合作,并且对青鸦众背后的他赵弘润抱持着强烈不满的势力,再者,这支势力还具有一定的威胁。

“是金勾!”在思忖了片刻后,赵弘润沉声说道:“段沛,派人通知丧鸦,暂时取消本王先前下达的诛杀桓虎的命令,自省黑鸦众,排除其中的奸细。……心怀不轨者就地格杀,其余有嫌疑者,暂时拘禁,徐徐辨别。”说到这里,赵弘润顿了顿,神色莫名地又补充了一句:“叫『佴』去做。”

他口中的『佴』,是原阜丘众首领金勾一手栽培的年轻隐贼,与金勾的关系像是父子,亦像是师徒。

段沛闻言会意,抱拳而退:“属下会知会丧鸦,让他盯着佴的……”

望着段沛消失在书房门外,赵弘润颇有些烦躁地用手指叩击着书桌。

在他眼里,桓虎本来就是个我行我素、肆意妄为的疯子,而金勾,则是一个被他逼得不得不抛下阳夏阜丘众,隐匿逃亡的枭雄,这两人整到一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要知道,虽说金勾的势力已大不如前,但他好歹当了十几年的阜丘众首领,当初败亡时,也曾带走了两三百人。这还不算,若是此人振臂高呼,赵弘润甚至不敢保证,那些已加入黑鸦众的原阜丘众隐贼,会不会被策反而倒戈,跟随他们的老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