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润有些错愕地看着伏地叩拜的张启功,在稍稍一思量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起来吧。”

说罢,他又问道:“韩然有书信留给朕?”

“是的。”张启功从怀中取出韩然的书信,恭敬地递给赵润。

赵润瞅了瞅书信,果然发现信封有被拆启的痕迹。

这让他感到有些惊奇,因为凭他对张启功的了解,后者完全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身为臣子,谁敢私拆其君主的书信?

很显然,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说说缘由,朕再决定如何处置你。”赵润平静地说道。

听闻此言,张启功便将这封信的来历,以及韩然的妻儿周氏与韩佶、韩斐兄弟的事说了一遍,直听得赵润皱眉不已。

他心中在称赞张启功时,刚想着这个张启功乃是酷吏,可以放权、但不可使其专权,结果这个张启功就让他见识到了何谓心狠手辣。

微微摇了摇头,赵润打开书信,仔细观阅信中内容。

只见信中写道:「我大韩因汝而衰,我恨不得生啖汝肉……然,若人有来世,我愿仍与你相交为友,只希望介时,你我不复国家所累。」

『……』

赵润默然不语,反复观阅着这封仅仅只有数十个字的书信,心中感慨万千。

韩王然是他所相识的人当中,地位相仿、年纪相仿、且生平抱负也相仿的同道,倘若是换做在其他年代,他俩必定能成为至交,但很可惜,在这个年代,他是魏君、他是韩君,注定无法成为真正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