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并没有说笑,当一个盛世纨绔,的确是我朕曾经唯一的志向。但是后来,朕忽然发现,朕想当一名纨绔子弟,并不容易,因为当时我大魏太弱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韩国、被楚国给覆亡了,到时候,朕就只能当一个亡国纨绔了……”

赵润自嘲地笑了笑,见此,殿内诸人亦配合地给予了一些笑声。

压了压手,待殿内的笑声逐渐消失后,赵润继续说道:“这些年,在我大魏逐渐强盛之后,朕亦难免有些安于现状,因为就像朕所说的,朕其实并无什么大志,只希望能妥善治理国家,使治下的百姓能安居乐业、远离战火……但这次的战争,却犹如当头一棒,朕此时方才明白,你不害人、人未必不会害你,怀疑、恐惧、欲望,这些人的情感,都有可能引起战争,就像这次诸国联军征讨我大魏……虽然我大魏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但却有近百万国人因此丧生。”

“……朕很愤怒,前所未有的愤怒。我大魏从未兴不义之兵,可为何依旧无法避免战争?朕思忖良久,最终得出结论,我大魏……不,应该说整个中原,它之所以战乱不断,是因为中原内诸国林立,各种不同的立场、利益,才导致了永无休止的战争。我大魏想要得到永远的安定,就唯有一条路……摧毁所有与我大魏为敌、或阻碍我大魏的敌人!使我大魏的旗帜,插遍整个中原;使天日照拂之下的大地,皆成为我大魏的国土……若假以时日,全天下皆称魏人,那么中原,自然也就再无战乱。”

“这注定是一条孤独而艰难的道路,朕由衷希望,在座的诸位,以及我大魏万万千千的子民,能辅佐朕走完这条路。”

“或许朕穷尽一生,仍无法完成这个壮举。但朕还有儿子,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尽,终有一日,我大魏能囊括整个天下,使中原再无战乱!”

『……』

听到赵润这一番话,殿内诸文臣武将皆目瞪口呆,他们皆被魏王赵润这一番豪言给震慑住了。

纵使初投魏国的乐弈、燕绉、司马尚等人,此时感觉眼前这位君主有些与众不同——曾经,韩国的君主韩然曾带给过他们这样类似的感觉,但眼前这位魏国的君主,却好似比韩王然更加纯粹。

这是一位,在真正意义上说,以胸襟可容下整个中原的君主。

而此时,就见赵润举起了手中的酒樽,在环视一眼殿内的诸文臣武将后,高声喝道:“敬我大魏!”

殿内诸文臣武将,包括在殿外广场上魏国各军兵将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酒樽、酒盏。

“敬我大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