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邑侯韩徐闻言长长叹了口气,他此时方才认定,眼前这位北原十豪,确确实实已投靠了魏国。

可能是见已说到这个话题,乐成趁机劝说韩徐道:“韩徐大人,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魏国称霸中原已成定居,非是人力所能抗拒,你何不顺应大势呢?……魏国的桓王赵宣在离开前曾对我说,只要你愿意投效魏国,他自会叫姜鄙将阳邑拱手奉还……”

韩徐闻言嗤笑一声,摇摇头说道:“少拿这个诓我,我入城时见城上尚有我大韩的旗帜,便知魏国暂时并不打算吞并我国,无论我是否投效魏国,待过些时日,魏军还是会将阳邑奉还,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乐成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你的爵位与封邑,受制于蓟城,而蓟城受制于魏国,就如你所言,魏国暂时还未打算吞并大韩,可过些年呢?……待等时机成熟,魏国会放过这块已到嘴边的肥肉么?介时,依然还是韩国将领的你,是否还能在魏国留有一席之地,保住你的爵位与封邑呢?”

“……”阳邑侯韩徐哑口无言。

见此,乐成端起酒壶替韩徐斟满了酒,压低声音劝道:“反正都是迟早的事,何必因为瞻前顾后,错失了良机?”

阳邑侯韩徐微微点了点头,忽然,他询问乐成道:“招揽韩某,是那赵宣的意思吧?为何你如此上心?他许诺了你什么好处么?”

“非也。”乐成摇了摇头说道:“虽说投靠魏国乃无奈之举,但你我未必不能在魏国出人头地……但作为降将,终归有诸般不便,因此我希望能有个相互照应的人。你我在太原共事多年,舍你其谁?”

“原来如此。”阳邑侯韩徐恍然大悟。

他点点头说道:“让我考虑考虑。”

说罢,他便不再说话,只是一杯一杯地灌着酒水,在心中权衡着利弊。

见此,乐成也不逼迫,因为他知道韩徐其实已经动摇,过不了几日,他就能派人向桓王赵宣送递「韩徐降服」的好消息。

桓王赵宣越赏识他的能力,他在晋阳这边就越发稳固,再加上日后还有阳邑侯韩徐在旁协助,他乐成未必不能成为魏国的一地郡守。

而与此同时,雁门守李睦已率领三千步骑,来到了河阳邑,却发现阳邑侯韩徐并不在城内,而是在前几日前往了晋阳。

李睦当即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