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魏公子润为自己开了一个好头,使自己能够轻轻松松占据距离鲁国王都曲阜只有区区几十里的宁阳城,可自己却在田耽的严防下寸步难进,项末就感觉心中有些焦灼。

而如今,当他猜测田耽有可能即将被调离后,项末不由地心中又火热起来,毕竟相比较跟田耽这个几乎很难取胜的对手在这里死磕,鲁国才是那只软柿子,一旦田耽与其麾下琅琊、北海、即墨三支齐军被调离,纵观整个鲁国,还有谁能挡住他麾下十万楚兵?

想到这里,项末立刻派出了细作,紧紧盯着田耽几座军营的一举一动,眼巴巴地等着齐军从鲁国撤离。

这一等,就是等了足足十日,然而田耽麾下的齐军却是毫无动静,这让项末感觉颇为蹊跷:难道齐国竟不准备将田耽与其麾下的三支齐军撤离?

十月中旬时,大盗贼桓虎那一行人,在陆续经过了「留」、「逼阳」、「薛」、「倪」、「邹」等几个县城后,终于日夜兼程抵达了鲁国的王都曲阜。

在前来曲阜的途中,桓虎也曾暗自观察鲁国境内,在他眼中,此时面临倾国之危的鲁国,国内颇显动荡,有些人心惶惶的意味,但不能否认,亦有些爱国的鲁人,争相踊跃投奔军队,响应鲁王的号召,团结一致,共同抗击楚军的进犯。

在桓虎经过那几座县城时,他也曾注意到各县的县尉正在城外操练这些投奔军队的鲁国男儿,并且,桓虎特意停驻战马,远远地仔细观望了一阵子。

这些鲁国新兵,年轻稚嫩,当然无法与魏国的士卒相提并论,但看着这些人不顾寒冷在城外操练,至少这份朝气、这份信念,是值得赞赏的。

再者,鲁国的军队弱,这也不见得全然都是士卒层的因素,事实上,鲁军羸弱,是因为鲁国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独当一面的将军。

这也是桓虎自信能在鲁国取得一席之地的原因。

在混入曲阜后,桓虎带人到城内的驿馆歇脚,同时亲笔写了一份拜帖,委托金勾亲自送到鲁王宫——虽然他完全可以派人直接投递拜帖,但话说回来,若不显得特立独行些,怎么能引起鲁王的重视呢?

“这件事包在老朽身上。”

金勾信誓旦旦地接过拜帖。

是夜,在鲁王宫内,鲁王公输磐招来了儿子公子兴,向他询问这几日来曲阜城的征兵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