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片刻工夫后,魏天子乘坐着玉辇徐徐出了皇宫正门,在三卫军总统领李钲亲自率领的一队禁卫的保护下,缓缓前往宗府。

在玉辇上,魏天子忍不住感慨起来。

平心而论,这些日子有许多事,魏天子都看在眼里。

比如冶造局以『缺钱』作为借口宣布停工,难道魏天子会看不出冶造局的意图?

再比如,兵部、户部、工部联名上奏垂拱殿,请他魏天子出面干预『肃王身陷宗府』一事,难道他魏天子就看不出这是兵部、户部、工部欲讨好他儿子赵弘润?

谁都不是傻子,就如同兵部、户部、工部准确地把握到了冶造局的用意,魏天子自然也猜得到这帮人的意图,只不过,他故意装作不知而已。

毕竟肃王弘润是他的亲儿子,而且还是如今最受他器重的儿子,魏天子怎么可能抛弃此子?

是故,魏天子也顺水推舟,利用『兵部、户部、工部联名上奏』这件事,逐步对宗府施压,迫使后者将他那个被关在静虑室内的儿子放出来。

然而,魏天子万万也没有想到,他那个在静虑室内被关在整整十七日的儿子,一朝被释放后火气居然如此旺盛灼人,硬生生用一张口似悬河的嘴,骂得宗府内的几位宗老们无力还嘴,对一个刚刚才十六岁的小辈束手无策。

『不知那劣子当时是何感受……』

魏天子暗自猜测着赵弘润在嘲讽、辱骂那些宗老们时的心情,只可惜,他也只能猜测、揣摩一番,然后在心底暗爽一会,至于实践,魏天子不敢。

毕竟,魏国的姬赵氏一族,数百年的传承中,从未出现过似赵弘润这般离经叛道的狂妄小辈,除此子以外,那些王族、公族子弟,在宗府面前哪个不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

回想起自己曾经也在宗府面前憋屈不已,魏天子心中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