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润歪了歪脑袋,着实有些纳闷,因为他六皇兄去年携新婚妻子嫆姬返回魏国时,他曾与那田耽见过一面,虽说期间田耽的出现吓得楚国使节黄砷与暘城君熊拓面如土色,敢怒不敢言,但赵弘润却未从田耽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什么端倪。

在当时赵弘润看来,田耽是一位很正统、挺寻常的将领,虽说此人所立下的辉煌功勋,即便是他赵弘润也只能望其项背。

因此想到这里,赵弘润忍不住嘀咕道:“说起来,本王去年的时候见过那田耽,倒是也没瞧出此人……唔,是一个屠夫。”

听闻此言,南门怀鼓起勇气询问赵弘润道:“肃王殿下,若您攻打相城时,我相城反抗激烈,任凭您几次劝降仍不献城投降,待颇城之日,您会处死守城的敌将么?”

赵弘润闻言愣了愣,他本想说些好听的,不过在瞧了一眼南门怀后,他改变了主意,点点头坦诚地说道:“会!……倘若本王麾下的将士在相城牺牲巨大,本王定然会杀守城的敌将祭奠战死的将士,除非那敌将愿意归顺。”

南门怀脸上露出几许释然的笑容,恭维道:“肃王殿下真是一位坦诚的君子,末将心服。”说罢,他语气变了变,压低声音问道:“可肃王殿下您,会屠宰城内的贵族么?”

“唔?”赵弘润微微皱了皱眉,随即问道:“那些贵族可曾参与守城?可曾因为他们的出现对我军造成额外的伤亡?”

“这有关系么?”南门怀晒笑道。

“这当然有关系。”赵弘润皱皱眉,正色说道:“倘若是安分守己,并未参与战事的人,本王自然不会加罪于他。”

听闻此言,南门怀了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末将明白了,肃王殿下您先前所说的『处死』,那是罪罚,是为了替在攻城战中牺牲的将士泄愤,祭奠其在天之灵。……但田耽不是,破城之日,他会命人吊死城内的贵族,无论老少、无论男女。”

“吊死?”赵弘润皱了皱眉,故意拖长了声音,以表达内心的吃惊。

“是的。”仿佛是猜到了眼前这位肃王的想法,南门怀愤慨地说道:“殿下您想得没错,就是吊死,吊死在城门楼上,让经过城门的人抬头便能看到,借此举示威。……无论男女老少皆不会放过。”

“……”赵弘润眉头略微皱了皱,他倒不是没有听说过这类示威的手段,只不过,他没有想到齐国仍在沿用这些残忍的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