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应该吧。”那名桓虎的心腹不明所以地回答道。

听闻此言,陈狩当即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居,半响后提着一杆长枪,看得那名桓虎的心腹表情一愣一愣,不明白眼前这位他们「桓虎势力」中的二爷,为何突然提着一杆长枪奔出县衙。

没有理会那名瞠目结舌的桓虎心腹,陈狩只身来到城西北的军营,唤来点卯的军士,吩咐道:“传我令,点八百骑卒,随我偷袭楚营!”

“是!”

与桓虎的性格相似,陈狩也绝非是忍气吞声之人,今日白昼里之所以对楚军盛气凌人的劝降无动于衷,只不过是顾忌当时桓虎还未派人传来消息,因此不欲招惹楚军,免得坏了桓虎的好事罢了。

而眼下,既然得知桓虎已与鲁王公输磐达成协议,那么,楚军理所当然就成为了敌人——既然是敌人,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是夜,大概在戌时前后,就当新阳君项培将麾下诸将召集到帅帐,安排明日攻打沛县的种种事宜时,陈狩率领八百骑卒,悄无声息地潜近了楚营,随即对这座营寨发动了突然袭击。

随着陈狩一声令下,八百骑卒顷刻杀入楚营,挑反火盆、点燃兵帐,杀戮沿途所遇到的楚卒,期间若是遇到楚军的将领,陈狩便会亲自出马,凭借着出色的武艺,将敌将挑杀。

不得不说,魏国阳武军伯长出身的陈狩,亦堪称是当世屈指可数的悍勇猛将,在他身先士卒、亲自冲杀在最前线的带动下,他麾下八百名骑兵士气如虹,俨然要重现当年桓虎率领数百骑寇在成皋合狩期间,于魏王营地内反复冲杀、势如破竹的那一幕。

由于天色已暗,楚营内的楚军士卒根本不知前来偷袭的敌军究竟有多少人,一时间,十万军队的楚营乱成一团。

那些楚军正军们,尚且晓得与同泽汇合,结成阵列,严防敌军的冲扰,但是其中那些粮募兵却很是不堪,见营地内四下火起,且有一支数量不明的骑卒杀到了营内,见人就杀,吓得六神无主、大惊失色,一脸惶恐地来回奔走,非但没能对战局贡献什么,反而加剧了楚营内的混乱。

其中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此时,身在帅帐内的新阳君项培,也听到了营地内的异常响声,满心惊愕地带着诸将奔出帐外,目瞪口呆地望着营地内的混乱。

『……莫非是那桓虎?他竟敢、他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