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这时,魏天子收起了作为父亲却被儿子薄待的愤慨,突然间用严肃而诚恳的口吻说道:“虽然朕对你这个不孝的儿子的确有气,但朕不会因此而故意为难你。……弘润,去驾御司马安,就当是朕给你布置的功课。”

『功课?我干嘛要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功课?』

赵弘润一脸反感地望着魏天子。

虽然他也知道他父皇这是在磨练他,但说实话,他很反感这种强制的教育方式。

可能是猜到了赵弘润心中反感的情绪,魏天子冷笑两声,淡淡说道:“不愿意么?那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大梁吧!……不过这样一来,就不能保证司马安那家伙会对三川之民做什么了,你也知道,那家伙是相当排斥外族人的……若是不幸的话,那个对你有情愫的小姑娘乌娜,亦有可能死在砀山军的手中呢,那可真遗憾……”

魏天子摆出一副惋惜感慨的模样。

『……可恶!』

赵弘润气地怒火中烧。

很显然,他又一次被他父皇抓到了把柄。

但气愤归气愤,有一点赵弘润心中清楚,那就是他父皇不像是在开玩笑。

所谓的『君无戏言』,难道指的仅仅只是『为君者不会(不可)口出妄言』?

不,这句话的本质是,『为君者,有时只需要一个诱因,就会改变主意,将戏言变成真实。』

打个比方说,眼下魏天子那句『乖乖留在大梁』或许还只是一句玩笑,但只要赵弘润亲口拒绝其父皇所强加的功课,那么,这句戏言恐怕立马会变成金口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