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眼前几位内朝大臣的目光,赵弘润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有时候,亲眼所见,也未必就是真相……就比如本王,看似本王躺在这里,但事实上,本王是在磨砺心性……”

『只是躺在这里,这算哪门子的磨砺心性?!』

诸臣抽了抽嘴角。

而此时,赵弘润仍在继续说着:“这可是父皇留给本王的功课,父皇说我性子急躁,需加以磨砺,遂推荐我垂钓,以此磨砺心性。”

“垂钓?”

杜宥等大臣四下看了看,却根本没有看到有什么钓竿之类的东西。

见此,杜宥表情古怪地说道:“古有直钩垂钓、愿者上钩,太子倒好,钓竿、钓线、钓饵全省了……微臣愚昧,斗胆请问,太子殿下用的是何法?”

听闻此言,赵弘润笑着说道:“杜大人这话就错了,以垂钓磨砺心性,重在锻炼心性,岂是在于那几尾上钩的鱼?既然不在于上钩的鱼,又何需钓竿、钓线、钓饵?垂钓,在于一个意境。”

“意境……言之有理。”冯玉喃喃说道。

然而话音刚落,他便发现杜宥、蔺玉阳、徐贯、李粱四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狠狠地瞪着他,吓得他当即缩了缩脑袋,不敢再随意开口。

『……有理个屁!』

狠狠瞪着冯玉,纵使是杜宥这等谦谦君子,此刻在心中亦气地爆了粗口:这明摆着就是强词夺理、信口雌黄,亏你冯玉居然会相信!

吸了口气,杜宥平复了一下心神,随即,正色说道:“太子殿下所言‘妙法’,恕臣闻所未闻,臣以为,若太子殿下要磨砺心性,还需实际,莫要……空想。”

他说得很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