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平一怔,放在额头上的手也放了下来,看向钟安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多产业?他不是个寒门子弟吗?”

钟安摇摇头:“时间太短,小人能查到的也就这些了。如果老爷要查这些,小人会派人去县里查探一番。”

周东平摆摆手:“行了,我就这么一问,这些事都不相干,不必在它上面花功夫。”

“是,老爷。”

周东平想了想:“我记得这两日有一个考生,在第二场上失了意,从名录上被刷了下来,怨天怨地的,在客栈里胡乱骂人,估计私底下他没少骂我。想来他还没走,你找个人跟他接触一下,叫他去唤杜锦宁到酒馆里喝酒。”

“是。”钟安答应一声,犹豫片刻,道,“可要是那杜锦宁不答应呢?”

周东平斜眼看他:“你跟了我这么久,怎的还问这样的话?答不答应有什么关系呢?他即便不答应,今晚也必然会出现在青楼里,到得明日一早,必然得闹出丑闻来。咱们要的,不过是个引子。”

主仆几十年,周东平的性子,钟安再清楚不过了:自以为是,刚愎自用;表面上公正正直,刚正不阿,私底下并不乏手段。只是他遮掩得好,又懂得经营自己的官声,所以名声才极好。

“小人知道该怎么做了,小人这就去办。”他恭敬地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这些事,钟安自然不可能亲自去办,还得使唤人。他这么一使唤,消息就泄露了出去,传到了姚书棋和杜锦宁的耳里。

杜锦宁叹息一声:“去叫莲娘吧。”

放榜的时间是在下午,周东平在家里睡了大半个时辰后被钟安叫醒,安排完这事后他继续睡了小半个时辰,就又被阿砚叫醒了。

他睁开眼时,很有些起床气,愠怒地盯着阿砚问道:“什么事?”

“老爷,学政大人派了人来,叫您过去。”阿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