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晤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身为皇帝,他立刻想到了杜锦宁帮着日苯发展的严重后果。

哪怕这种可能性有万分之一,他都不能容忍。

他转头吩咐吴公公:“传朕的旨意,让鸿胪寺卿彻查一查当日去日苯的船只是何时启程的,再查查当日去日苯的有哪些人员。”

“是。”吴公公出去传令。

国与国之间的船只往来,来了什么人,运了什么东西,鸿胪寺都有详细的记载,专门有人管这个事。

鸿胪寺卿接到旨意,当即带了那个官员,拿了登记簿进了宫。

那个官员禀道:“日苯船只因为那天出了点小毛病,修了修,耽误了些行程,所以启程的时间是申时。上船的除了日苯来的那批人,就是陆先生他们一行人了。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临到上船,陆九渊先生说他原来的小厮犯了错,他不想带去日苯了,要换一个新小厮。”

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错,他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有陆先生他们担保,臣以为没什么问题,而且换下人也是常事,便没有在意,给他们登记后放了行。”

“那个小厮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你可还记得?”赵晤问道。

官员将登记簿给太监递了上去,道:“叫安适。因为比较特殊,所以臣记得他的相貌:乍一看很普通,细看却觉得那人的容貌极为出色。”

“安适,锦宁?”念叨着这两个字名,再想想杜锦宁那出众的容貌,化了妆后有可能变得普通;再联想到船只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那时出问题,启程的时间延迟到杜锦宁失踪之后,赵晤觉得那人十有八九就是杜锦宁了。

安适在润州时,作为琴师,只在后台弹琴,几乎不在人前露面。而且因为他容貌出众,以前又是那样的身份,杜锦宁担心他被骚扰,惹来麻烦,所以也叮嘱过他,他自己更是不喜欢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