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被梁先宽这么一说,她便来了兴趣,问梁先宽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他会收买人,咱们就不会吗?到时候我来出手,收买一个平常跟教授说得上话、又不怕祁思煜报复的人,让他到教授面前把今天的事禀报禀报。你可是教授专门请回来的学子,一进府学就被人这样针对,那还得了?到时候教授必然会对祁先生提及此事。祁思煜回到家可有得他受的,教授等人对他的印象也大打折扣。”

这办法确实很好。如果杜锦宁要以牙还牙,确实会采取这个方法。只是……

她还没有说话,齐慕远就淡淡地开口了:“这样做,确实是让祁思煜不好过了。但你想过杜锦宁的名声没有?他刚刚进府学,就惹了祁思煜这么个麻烦,教授虽会解决这个问题,但对杜锦宁的印象就不会那么好了。毕竟大家都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祁思煜是他看着长大的,以前的名声也不是特别坏,咱们一来就惹得他频频报复,杜锦宁私下里对他做了什么,由不得人不多想。”

“再者,刚才的事,大家都看到了,杜锦宁并没有吃亏。可如果她还收买人到教授面前告祁思煜的状,那些学子们会怎么想?得理不饶人?心胸狭窄、睚耻必报?还是那句话,咱们新来乍到,祁思煜在府学可呆了两年,跟他有交情的人不少。祁思煜受他祖父喝斥,也不过是不痛不痒就过去了,但杜锦宁以后便得受人排挤。”

齐慕远的话声刚落,许成源就点头道:“我赞同齐师弟的观点。咱们还是忍一忍吧。老话说得好,吃亏是福。咱们现在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梁先宽看看杜锦宁,点了点头:“是我思虑不周,想得不够深远。确实如齐师弟所说的这般,以静制动最好。”

杜锦宁摇摇头,笑道:“其实是因人而异。如果我有你们两人的这种家世,自然是采用梁师兄你这种方法,受了气就即时打回去。不管教授大人还是祁思煜、众学子,都不敢说什么。可惜我不是。我就是一个农家子,无权无势。要不然祁思煜谁也不对付,怎么就只对付我呢?”

齐慕远像是听不得她这话一般,眉头皱起,反驳道:“他对付你,那是因为你抢了他的小三元。我们都不是。”

这话一出,梁先宽就笑起来:“可不是。”

杜锦宁也笑了,耸耸肩把两手一摊:“好吧,这个理由挺充分,我无从反驳。”

杜锦宁他们这里谈笑风声,杜哲彦那里却不好过了。

今天是杜锦宁他们入学的第一天,不说齐慕远和梁先宽的家世、以前杜锦宁小三元的名头,光说赵良的特别关照,就让唐昭对杜锦宁他们十分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