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婆子见此事没有牵连到自己,这才大松了一口气,连连保证道:“我一定转告,一定转告。”

“山长说了,往后做媒,别只贪图银子,把眼睛睁亮些,别被人蒙骗了都不知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对不住对不住,我实在不知道那严岑人模狗样的,竟然骗人。我以后定然查清楚了再说。”宋婆子同仇敌忾地把严岑也骂了两句,见董大成肯放她走,一溜烟的就出了门,也亏得她一把年纪还跑得那么快。

见得宋婆子走了,董大成这才跟陈氏解释道:“山长说了,严岑不过是托人上门来提亲,虽说以书院先生的名义,但到时候一对质,他完全可以把这话推到宋婆子身上。谁都知道媒婆的一张嘴不可信,说什么都夸大其辞。要是把他们抓到衙门,即便当面鼓对面锣地争辩一番,严岑也可以把罪责推辞掉。因而山长直接写一封信给县尊大人,把这罪名扣实。如此也不影响你家姐儿的声誉。否则要是传出你们对媒婆不依不饶,名声也不好听。”

陈氏也知道,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媒婆夸大其辞,甚至言不符实,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要是揪着这个不依不挠,整个漓水县的媒婆都要同仇敌忾,四处乱说把她家的名声给坏了。关乐和现在只责罚严岑一个人,不追究宋婆子的责任,这做法是最妥当不过的,完全是为了杜家好。

她感激地起身朝书院的方向行了一礼:“多谢山长为我家着想若此。”

董大成见陈氏是个明白人,微一颔首:“你明白就行。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了。”

陈氏又拿了些谢氏送来的糖饼,硬塞到董婶儿的手里,这才送他们离开。

关上院门,杜方苓就问:“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氏也不愿意把女儿们养得太蠢,什么都不知道,便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道:“往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你们也都长些心眼,别只看表面,有些事情,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三姐妹都不寒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