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有佣人进来禀告,“老爷,行囊已经装置妥当了,奴才瞧那天边黑压压的,怕是晚些会有雨,咱们还是早出发的好。”

沈隽沉沉的叹了口气,“行,走吧。”

再怎么拖,也是要走的。

一群女人当即又嘤嘤哭了起来,等簇拥着沈隽走到大门口,孙姨娘和柳姨娘一人扒拉着沈隽一只手,柔情万千哭喊着——

“老爷,妾身舍不得您,您到了岭南那边,一定要努力加餐饭,万万保重自身呐,我和孩子们等着您回来。”

“是啊是啊,老爷你要保重。”

周姨娘和沈月龄冷眼瞧着,这么会做戏,咋不去勾栏瓦舍搭个台子呢?

沈隽也被她们哭的热泪盈眶,柔声安慰了她们一番,又叮嘱两个儿子千万护好家中女眷。

孙姨娘咬牙狠狠道,“都怪阿措那个死丫头,如果不是她惹了楚家的女儿,楚家怎会这样对付咱们家!”

这些日子,沈隽也没闲着。他费了好些周章才查清徐朗弹劾自己的原委,夜里回来时没忍住跟孙姨娘抱怨了一句。但他抱怨归抱怨,怎么也没想到孙姨娘就这样当着人说了出来——

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没好气的呵斥道,“无知蠢妇,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沈嫔如今是宫里的娘娘,是天家的人,哪里容的你嚼舌根?这要让人听到告到上头,治你一个大不敬,到时候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孙姨娘显然被沈隽吓住了,泪水还沾在睫毛上,脸色发白的说,“是……是妾身失言了。”

这下子沈隽再也没了依依离别的情绪,挥了挥袖子,头也不转的上了马车。

周姨娘看向孙姨娘和柳姨娘,微笑道,“两位姐姐,你们也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