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总算是明白,为何楚暘城君熊拓对父皇你深恶痛绝了……”

在逐渐想通了关键后,赵弘润摇摇头,略带嘲讽地说道:“不过儿臣早就应该想到的。……与父皇合作,就应当心存十二分小心。”

魏天子不觉稍稍有些尴尬,毕竟仔细回想,他坑赵弘润的次数的确不少了,每回都是他占便宜、赵弘润背锅,哪怕是像当初祭天仪式,那明明是雍王弘誉坑东宫太子弘礼的事,魏天子算到赵弘润不会插手此事,也顺带着连他一起给教训了,以至于让赵弘润背负起了冶造局的烂摊子,至今为止不知投入了多少精力与金钱。

可能是见一时当局则迷的儿子逐渐想通了一些事,魏天子在暗道一声“可惜”后,正色问道:“弘润,朕这个位置,就这么让你不屑一顾么?”

这句话,变相地承认了魏天子在谣言这件事背后的推手。

这不,听出了这句话深意的赵弘润,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平淡地说道:“父皇,你出过垂拱殿么?”

“什么?”魏天子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没听懂。

见此,赵弘润又说道:“父皇今年才四十又四,可你的双鬓却全白了……”

魏天子逐渐听懂了,皱眉说道:“朕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诟病的事。凭此,日后朕在身故后,面见列祖列宗,朕可以挺直腰板告诉祖宗,朕作为他们的儿孙,并未使他们丢脸,朕将毕生精力,都献给了祖宗留下来的社稷江山!……朕,并非是一名昏君!”

“而这,只是父皇你所选择的路。”指了指垂拱殿内殿四周,赵弘润摇摇头说道:“而儿臣想要的生活,绝不是仅仅局限于这狭小的垂拱殿……父皇可以选择你想走的路,但最好别替儿臣选择儿臣将来要走的路。”

“……”

魏天子深深地望着赵弘润,却见儿子眼神坚定,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着。

『……看来还不到时候。』

魏天子暗自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