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雍王弘誉在成为太子后,在经历过施贵妃之死后,性情大变,非但变得刚愎自负,居然迫不期待地就想收回诸兄弟的大权。

甚至于在遭到庆王弘信的强烈反抗后,居然不惜拿他魏国的底蕴作为赌注,不惜挑起内战。

当然,眼下太子弘誉已自焚于锦绣宫,再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

但如此一来,赵弘润也面临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心中已经没有瞩意的兄弟了。

“不是还有你么?”对坐的六王叔笑着说道。

“我?”赵弘润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可我从未有过这个念头……一直以来,我都希望像六叔那样,自在洒脱,在强盛的大魏,安安乐乐地当一个纨绔……”

“自在洒脱?”六王叔惆怅地叹了口气,看着赵弘润语重心长地问道:“弘润,你真觉得六叔这辈子活得自在洒脱么?”

“……”赵弘润哑口无言。

因为他知道,曾几何时,他误以为眼前这位六王叔是天底下最潇洒洒脱的人,但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六王叔那所谓的玩世不恭,只不过是为了麻痹他自己而已,就跟借醉酒摆脱烦恼一个道理。

从六王叔这一辈子都没有成婚生子就能看出,他始终对萧淑嫒念念不忘,也因此,对于曾经间接害死萧淑嫒一事悔恨终身,在这种情况下,这位六王叔如何能称之为自在洒脱?

“……当年我可以放纵,因为大魏有四王兄,也就是你的父皇,而你,就只能自己担起这个责任了……还记得你曾经的志向么?盛世闲王,先要有「盛世」,然后你才可偷闲,而目前我大魏,还当不起「盛世」这个词……去做你应该做的事吧,弘润。”

举起案几上的酒盏,六王叔笑着说道。

不知不觉间,赵弘润喝醉了。

到了次日,带等他睁开眼睛过神来时,他这才发现,对面那盏酒,依旧斟地满满的,根本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