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赵元偲抬手一指皇九子弘宣:“弘宣,你念。”

“是,父皇。”

尽管是同一个娘抚养长大的,但年纪尚小一岁的皇九子弘宣却比哥哥弘润更具皇子的礼仪,只见他徐徐站起身来,在朝着皇父拜了一拜后,走到哥哥弘润的考案旁,拿起案上的纸仔细瞧了瞧。

这一瞧不要紧,年幼的弘宣顿时皱紧了眉头。

“念啊!”赵元偲不满地催促道。

然而,弘宣还是犹豫着难以张口。

见此,大太监童宪顿时心中明了,想必是皇八子弘润写的文章写得不妥,使得皇九子弘宣顾念兄弟之情,难以开口。

因此,他轻声对赵元偲说道:“陛下,近几日风大,九殿下尚年幼,或许感染了风寒,咽喉有恙,不如换老奴身后的内监去念吧。”

“唔。”赵元偲扫了一眼赵弘宣,也察觉到此事有异。

在大太监童宪的眼神示意下,一名小太监躬着腰快步走到赵弘宣身边,从这位苦笑不已的九殿下手中接过了考卷,大声念了出来:“报晨之鸡尚未啼,君召众儿殿文德。一问才识,二问朝评。吾兄读书万卷,吾弟挥笔有神。奈何儿臣腹中空,抓耳挠腮文难成。……”

赵元偲听得微微一乐,精于诗经的他当然清楚赵弘润这首诗的格局并非出自诗经,但不知怎么念起来却感觉朗朗上口,尤其是那句『奈何儿臣胸中空、抓耳挠腮文难成』,生动形象地描述出赵弘润刚才坐在殿中看着其他兄弟挥笔疾书、自己却苦于难以成文的窘迫。

『虽然诗体奇怪,但也算写得不错啊,为何弘宣不敢念?』

赵元偲心中纳闷。

而此时,那位小太监仍在继续念着。

“……世人皆道皇子好,岂知皇子亦难当。庶子未起吾已起,庶子已睡吾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