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守』、『上谷守』、『北燕守』那三位?”冯颋瞥了一眼靳黈,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知为何,靳黈的脸上闪过几丝意味不明的神色,似自嘲般说道:“若是那三位能尽早参战的话,相信击溃魏军不再话下……”

“难。”冯颋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北方的高原并不安稳,需要那三位坐镇……再者,若是战况糜烂到连那三位都不得不出动,我等的脸面也不好看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暴鸢嗤笑了一声,嘲讽道:“或许,不是我等脸面上不好看,而是釐侯大人并不希望那三位离开北方吧?”

想到这件事,暴鸢心中便暗暗动怒,因为他的那三位同僚,其中两位皆效忠于韩王然,却因为国内的争权夺利,被釐侯韩武勒令驻军在韩国的北疆,抵挡着北方高原的异族。——这明摆着就是变相的流放。

冯颋瞥了一眼暴鸢,没有多说什么,岔开话题说道:“总之,在邯郸决定增援之前,我上党郡这边是此战的关键,牵扯到数路魏军……而如今关键中的关键,便是这魏公子润的十万兵马……暴鸢,你是此战诸军总帅,而我是上党郡总守备,任凭那魏公子润在我上党横行无阻,你我脸上都不好看……”

“……”暴鸢沉默了片刻,最终徐徐点了点头。

此后两日,冯颋军在泫氏城北侧的丹水建造军营,巩固防御设施。

听闻此事,赵弘润黯然长叹一声,因为他知道,冯颋军选择了最聪明、但对肃王军来说则是最棘手的战术——固守。

眼瞅着寒冬将至,而军中的军粮越来越少,赵弘润急得颇有些焦头烂额。

因为他心中很清楚,在他率军南撤的时候,势必会遭到暴鸢、靳黈、冯颋三者的前堵后截。

在数万韩国骑兵的堵截下撤离,想想也知道那会是什么局面。

『……既然如此,索性先踏平了冯颋军的营寨再说!』

某位被逼到绝路的肃王心中暗暗发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