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黈的副将庆尧带着一队步兵杀到暴鸢所在的位置,抹了抹脸上的污迹,急声说道:“这帮魏兵都疯了!他们玩了命的在营内放火,营内的火势就要控制不住了!”

暴鸢皱着眉头环视了一眼四处火起的营寨,沉声说道:“下令全军,撤出营寨!……在营外的荒野,与魏军决战!”

“在营外决战?”庆尧吃惊地看着暴鸢,惊愕地问道:“魏军会跟随我军到营外决战?他们此番偷袭得手,烧掉了我军的营寨,应该会就此撤退吧?”

“……”暴鸢瞥了一眼庆尧,一言不发。

魏军会满足于烧掉他的军营?

开什么玩笑!

那位魏公子润处心积虑,调虎离山支走营内的骑兵,岂能为了烧掉此地他韩军的营寨?

暴鸢毫不怀疑,魏丘一带的这支魏军,此番全军出动的目的,就是为了击溃他们这支韩军。

这是这支魏军目前唯一的机会,倘若这支见好就收,仅仅满足于烧掉了韩军的营寨,那么,待等此刻正在魏丘东侧的两万余韩军骑兵得知本营遭到袭击,分兵赶来援助,魏军可就连唯一能挽回劣势的机会都没有了。

事实证明,暴鸢的猜测是正确的。

在随后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当韩军士卒弃守营寨,向营外的荒野转移时,魏军士卒紧追不舍,以至于两支军队几乎是在彼此混战厮杀的情况下,徐徐朝着营外的荒野转移。

这或许是上党韩军与肃王军迄今为止最混乱的一场战事,两支军队皆没有所谓的阵型可言,北郊、南郊、西郊,到处都是韩兵与魏兵彼此厮杀的混乱局面。

而此时,整座韩营已熊熊燃烧起来,仿佛是充当了战场上的照明。

约三万韩军士卒,与近两万魏军奇袭部队,从深夜一直厮杀到天明,只杀得遍地尸骸,漫山遍野尽是两军士卒的尸体,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无论是暴鸢亦或是赵弘润,都被对方士卒的坚韧所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