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弘润目视着眼前这位六王叔,正色说道:“这根木丝,是我在吏部本署的藏库,在某个木架隔层的底下发现的……那里,被人故意用火烤过,应该是为了掩饰什么,比如说,掩饰刑部尚书周焉周大人留下的线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盯着赵元俼的面色继续说道:“我已询问过值守在藏库附近的兵卫,得知最近这段日子,除了大梁府府正褚书礼褚大人有一日令兵卫彻查整个藏库意外,就只有我与六叔你,提着油灯去过那间藏库……”

“……”赵元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赵弘润。

“……那日我演绎周尚书的案发经过,其实并没有失败,我只是忽略了一件事而已,那就是,我以为的『王龄的官籍名册摆放位置』,其实是兵卫们没有按照起初那样摆放而导致的结果。……真正的位置,不在那里,而在旁边那个木架,也就是当日六叔你站的位置。……因为站位的关系,我当时并没有注意到那些字,而六叔,你却注意到了,并且,在我离开后,用油灯将那些字迹烤了烤,将其给掩盖了……对么?”

『这小子……』

赵元俼目视着赵元俼,心中着实震惊。

犹豫了一下,赵元俼起初并不想承认,可望着面前这个侄儿那清澈而真挚的眼睛,他长长叹了口气,苦笑说道:“啊,那日你并没有失败,你的才华,又一次让六叔叹为观止。”

这是变相的承认了。

听闻此言,赵弘润面色顿变,有些紧张地问道:“六叔,你为何要这么做?……难道这件事,与你有关?”

赵元俼苦笑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倘若我说,这件事与六叔无关,你信么?”

“我信!”赵弘润斩钉截铁地说道:“从小到大,六叔从未欺骗过我。”

听了这话,赵元俼为之动容,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吐了口气说道:“既然你相信六叔,六叔便透露给你也无妨。……其实六叔我是日夜兼程从三川雒城赶回来的,原因就在于六叔我收到了『刑部尚书周焉遇害』的消息,想弄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为。”说到这里,他深深看了一眼赵弘润,微笑道:“由于你当日那惊艳的演绎法,六叔我已经看到了刑部尚书周焉当时留下的那几个字,也知道了整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怎么回事?”赵弘润连忙问道。

然而,此时赵元俼却摇了摇头,说道:“弘润,这件事,是我辈的恩怨,与你等小辈无关,我不希望你牵扯其中,遭到牵连……倘若你一定要问加害周尚书的凶手究竟是何人,六叔我只能告诉你,那是某些世族的亡魂。除此之外,你不要多问,六叔我也不会透露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