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宣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周昪,不过还是听从了后者的建议,稀里糊涂地感谢了兄长。

虽然他苦想了许久仍未参透,但从兄长那『你还差得远啊』般的眼神中,赵弘宣多少还是有些尴尬,讪讪地挠了挠头。

当晚,待来到赵弘润安排的住房后,赵弘宣实在忍不住了,询问周昪道:“周昪,我哥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周昪闻言笑道:“殿下,河西、河套,乃是羌胡与林胡的地盘,虽然说得难听,但不可否认,我大魏在河西的利益,基于抢夺羌胡的财富上,这也就是肃王殿下口中的『不劳而获』,因此,肃王殿下所说的『莫要尽想着不劳而获』,就是让骆瑸放弃河西。”顿了顿,他又说道:“至于前一句,『莫要好高骛远』,则是肃王殿下在奉劝骆瑸,河西尚未瞧见端倪,让他收收心,着眼于唾手可得的利益……那么,唾手可得的利益在哪呢?”

赵弘宣沉思了半响,随即幡然醒悟:“上党?”

说罢,他一合拳掌,略带自责地说道:“我怎么就忘了上党呢?”

“这不奇怪。”周昪闻言正色说道:“上党虽土地肥沃,但需要耕种才会有收获,哪比得上河西,可以直接抢掠羌胡等戎狄的财富。不光殿下您,相信国内许多贵族,亦忘却了我大魏刚刚收复的上党郡,死死盯着河西这块目前仍只是画在纸上的大饼……”

听着周昪略带责备的话语,赵弘宣面色讪讪。

也难怪,毕竟在听过兄长对河西、河套一带的描述后,赵弘宣满脑子都是『数以百万计的牛羊马匹』,哪还记得魏国刚刚收复的上党郡。

“咳,本王即刻写信,将此事告知骆瑸。”

在周昪笑而不语的注视下,赵弘宣面红耳赤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