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润看了一眼吕牧,气闷闷地不说话。

其实这些道理,他都明白,他只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

就比如说,他刚刚抄完的、准备送给武信侯公孙起与长信侯王戬等秦国将领的请帖,事实上,武信侯公孙起与长信侯王戬等人,前些日子才带着秦国的军队启程返回秦国,又怎么可能会在九月、十月前后赶回大梁呢?——真当秦国周边就没有威胁么?

但问题就在于,无论武信侯公孙起与长信侯王戬等人到时候会不会赶来贺喜,赵弘润都必须送出这份请帖,因为这是对武信侯公孙起与长信侯王戬等秦国将领的尊重,是符合其地位的必要尊重。

“殿下,快写吧。”宗卫穆青不怀好意地调侃道:“从头到尾,您也就只有这点辛苦而已。”

“这点辛苦?”赵弘润瞅了眼书桌上堆积如山的请帖,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不你来?”

“这事卑职岂敢擅代?”穆青暗自窃笑着说道。

恨恨地瞪了一眼穆青,赵弘润强忍着心中的焦躁,继续抄写请帖,结果还没等抄到第六张,他就躁得狠狠将手中的毛笔一摔,让看到这一幕的宗卫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我猜就会这样」的表情。

见此,雀儿蹲下身将毛笔拾起,随即站到赵弘润身后,双手轻轻揉捏着他的双肩。

只见赵弘润好似看待仇寇般盯着书桌上堆积如山的请帖,心中不禁联想到了他的父皇魏天子。

今日只是这么一点请帖,就让他如此心躁,可他的父皇呢,却是二十年如一日在垂拱殿兢兢业业批阅奏章,这份毅力、这份担当,着实让赵弘润感到钦佩。

就在赵弘润暗自感慨之际,芈姜罕见地来到了赵弘润的书房。

见此,穆青眼睛一亮,站起身来,作怪似地行礼:“卑职拜见大夫人。”

其余几名宗卫们瞧见,亦纷纷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