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韩武认为,他弟弟韩然只是时运不济,错生在贵族、世族林立的韩国,倘若是生在魏国,未必就会比赵润逊色。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色逐渐出现一丝光亮。

此时韩武这才意识到,他一边饮酒一边回忆过往,不知不觉间就已过了一宿。

他缓缓站起身,取来自己的佩剑。

这柄佩剑的来历可不简单,那是他父亲韩王简在担任韩国君主期间命人铸造的宝剑,待其亡故后,其弟韩王起为了纪念兄长,遂取来作为自己的陪剑,待等到韩王起过世,韩武把持韩国大权,这柄剑又落到了韩武手中。

“锵——”

抽出利剑,韩武目视着剑刃,面色惨然。

倒不是畏惧死亡,他只是无颜面对他父亲韩王简罢了。

当世人提及韩王简的时候,无不将其与齐王吕僖摆在一起比较,认为这两位君主乃是当时中原的「双雄」,就连楚国的先王熊胥,都没有这个殊荣。

许多人都认为,韩王简若非中道崩殂,齐王吕僖当时未必就能称霸中原。

然而作为此等雄主的儿子,韩武仔细回忆自己的生平,却发现自己对这个国家毫无建树,甚至于到了最后,他还不顾卫卿马括的劝说,将上谷、渔阳两地最后的守军调到了涿县,致两郡子民安危于不顾。

深深吸了口气,韩武将刀刃横在脖颈处,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或许是我如今,唯一能做的。……为这个国家的臣民……』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