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以前有过,在他异想天开的那个年纪。

没说话,只是把书扔在一侧。

萧知见此也就没再多说,扶着人往水房走去。

陆重渊也无需萧知照顾,他虽然不方便走路却不是没了手脚,何况十年军旅的生活早已经让他习惯让自力更生,洗漱完,他也没理会萧知,自顾自推着轮椅往外走去。

倒是萧知拦了他一回。

“等下……”

带着江南儿女独有的软糯声在水房响起,萧知走上前,拿着一方梳子走到人身后,然后细细帮人梳理了头发,又把原先歪了的玉簪替人别好,这才笑着拿了一方铜镜放到人跟前,同人说,“您看看?”

陆重渊听着她清越的嗓音,搭在扶手上的手微顿。

他没有看铜镜,反而沉默得目视着萧知,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看着她弯如月牙似的眼睛,这样犹如暖春四月般的鲜活让陆重渊的凤目微闪。

他已经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纯粹又璀璨的笑容了。

忘记了。

大概几年,或者十多年,又或者从他记事起就没再看过了。

他这几年名声越大,官职越高,怕他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不说外头,就说这侯府里头,从上到下,几乎没有人是不怕他的。他们每个人看到他的时候都是腆着一张笑脸的,可那一张张笑脸下藏着畏惧藏着害怕藏着胆怯。

唯独没有这样的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