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端着一盆水站在寒风中。

这水是刚才离开的时候,赵嬷嬷亲自递给她的,也就是所谓给陆重渊洗澡用的水。

她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沦落到给别人擦洗身体,原本以为今早服侍陆重渊洗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没想到这到了晚上,她还得给人擦身体。

擦洗身体的时候,陆重渊肯定是不会穿衣服的,要只是上半身,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可下半身……

就算她闭着眼,也担心会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

越想。

萧知这端着水盆的手也就更为用力了。

原本以为能寄居在这具身体里面是她的幸运,可如今看来,等着她的磨难还有不少,这才一日就已经这么多事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

萧知想到这,心里不住是又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在寒风中已经待了多久了,只知道手里这盆原本还算滚烫的热水此时已经没多少热气了,生怕这水待会凉了,纵使她心里再不肯进去也只能进去了。

咬着牙。

轻轻推开门。

相较外头乌压压的天,屋子里倒是算得灯火通明,四周都摆着烛火,用得还是外邦进贡过来的玻璃屏罩,即便这会因为门开着的缘故透进来外头的寒风,可那些藏于玻璃屏罩后的烛火却依旧纹丝不动。

只是烛火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