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准备转身回去时,门外走来一人,约莫三十来岁,此人名叫皇甫无忧,官居侍御史,是韦思谦提拔上来的。韦思谦见得此人,立刻问道:“你那边怎么样?”

皇甫无忧摇头道:“那柳元贞还真是狡猾,供词是滴水不漏,与中丞料想得都还有一些出入,他说当时并不知道李洋杀了人,李洋只是告诉他伤了人,让他赶紧护送自己出城,而他是为了报答李义府的恩情,才答应护送李洋出门,而那李福也只说自己是听从了柳元贞的命令,没有见过李义府。”

韦思谦听得不禁叹了口气,道:“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皇甫无忧早就料到韦思谦这边收获肯定也小,柳元贞都说得那么滴水不漏,李义府就更加不用说,不禁啧了一声,“其实这种案件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的,可从未说要找什么确实证据,这事摆明跟李义府有关,这么大的事,柳元贞怎敢擅自做主,一定先通知李义府,李义府怎么可能当时还在午睡,这要是以前的话,就凭李义府的马车以及李福等一干家将,就足以将李义府定罪了。”

“话虽如此,但是皇后要咱们拿出确凿的证据来,也没有错。”韦思谦道。

皇甫无忧道:“那---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韦思谦眯了眯眼,道:“你明日带一些人上李府,盘查李义府家中的每一个人,包括他的夫人、妾侍,女儿,一个都不能漏。”

皇甫无忧吞咽一口,这是抄家的节奏呀!道:“中丞,这---这是不是过了一点?李义府好歹还是中书令,万一咱们要是没有查到证据.......!”

韦思谦道:“查不到又怎样,他李义府嚣张跋扈,毕正义一案令我御史台颜面扫地,成为百官口中的笑料,若是御史台连威慑百官的作用都没有了,那还不如拆了,我这回非得灭灭他的威风。你多带一些人,大张旗鼓的去查。”

皇甫无忧道:“可若他不准呢?”

韦思谦道:“那就跟他闹,闹得越大越好,不过我想他没有这个胆量。”

说到这里,他忽然目光往旁一瞥,咳了一声道:“进屋说吧。”

皇甫无忧先是一愣,随即偏头一看,只见崔戢刃站在廊道的转角处,愣了下,才稍稍点头示意。

崔戢刃突然道:“韦中丞,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