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许久,长孙无忌缓缓说道。

所谓的入流就是从没品变得有品的,这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好不夸张的说,那胥吏那就是官员的奴婢。

韩艺点点头。

长孙无忌道:“你如何看?”

韩艺道:“其实这并不难猜,在九品中正制时,入流是非常难的,所有的官职几乎都被贵族给垄断,但是随着隋朝开创科举,入流稍微放宽了一些,而我朝继承随制,并且进一步放宽了入流,但是总的来说,还是非常困难的。

而李义府这么做,无疑向前迈了一大步出去,那么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冲着贵族去的。”

长孙无忌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贵族子弟有门荫庇佑,想要做官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一旦杂色入流放宽之后,尤其是如李义府说的那样,那么大量的官职将会被这些胥吏给占据,到时门荫只会变得名存实亡。”

说到这里,他面露愠色,道:“但是他们这么做,未免也太不知深浅了,一旦这么做,各个官署都将会立刻变得拥挤不堪,造成冗官的现象,而冗官又将会带来冗费,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老夫比谁都要清楚,当初太宗圣上是承受着多大的压力,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肃清朝廷,可是他们这么一来,一切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这种愤怒的表情在长孙无忌脸上,是很少见到的,他可是当过吏部尚书的人,他太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虽然他也提拔自己人,但是他也是计算着来,避免出现冗官的现象。

韩艺听后,沉默不语。

长孙无忌看了他一眼,道:“你身为户部尚书,不会连这一点都未想过吧。难道你就任由他们这么胡来么?”

韩艺轻轻一叹,道:“不瞒太尉,我当时就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但是这一切其实都是因我而起,我万万没好友想到李义府会利用这一点,如果我阻止的话,那人家定会说我只顾提拔自己人,结党营私,而且,西北计划可能都会因此搁浅,我没法阻止他,这也是我来找太尉的其中一个原因。”

“你也知道此事因你而起,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既然没有办法,老夫纵使有,那也是冲着你去的。”长孙无忌摇头一叹,道:“你认为这一切都是李义府的谋划的吗?”

“李义府虽然亦非善类,但是他目光短浅,我不认为他能够想到这一点。”韩艺道:“我看十有八九是皇后谋划的。”

长孙无忌道:“你为何恁地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