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曷钵心里对于韩艺很有怨气的,要真是户部的事,他倒也罢了,问题你根本就不是因为户部的事,而是去见了禄东赞,他可是先来的呀,不过如今有求于人,他倒也不敢得罪韩艺,笑道:“无妨,无妨,宋国公非常热情,带我逛了不少地方,尤其是韩侍郎的北巷,真是非常繁华,让人流连忘返啊!”

“是吗!”

韩艺笑道:“正巧我今日有空,等吃了早餐,我再带你去逛逛。”

诺曷钵笑了笑,他哪里有心思玩,他去北巷就是去逮韩艺的,含糊其辞道:“好说,好说。”

说到这里,他有些演不下去了,毕竟是忧心忡忡,正色道:“不瞒韩侍郎,我今日前来,是特意来找你的。”

难道就不能等吃了再说吗?韩艺可不想空着肚子谈判,但是对方已经开口了,他也不好再打太极拳了,轻咳一声,道:“河源郡王是为吐蕃一事来的吧?”

“正是!”诺曷钵当即激动道:“那禄东赞在陛下面前颠倒黑白,枉顾是非,简直是一派胡言。是他们吐蕃部族屡屡挑衅白兰部,白兰部一时忍不住,才出兵的,结果他就抓着这个借口,消灭了白兰部,占领了白兰部的土地,白兰部乃是我吐谷浑的盟友,我吐谷浑怎能见死不救,那禄东赞又以此为由,出兵攻打我吐谷浑,韩侍郎可千万不要相信他。”

韩艺摆摆手道:“郡王稍安勿躁,事到如今,这事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大唐希望你们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停止这没有必要的纷争。”

诺曷钵道:“我当然愿意休兵,但那也得禄东赞答应,不过依我之见,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韩艺笑道:“你说得不错,禄东赞是没有答应,不瞒你说,我昨日才与禄东赞见过的,也跟他提到过,但是他没有答应。”

“你看,你看,我就说禄东赞他狼子野心,他分明就是觊觎我吐谷浑的战略要地,企图占领我吐谷浑,以此来遏制大唐。”

诺曷钵脑子还算是清醒,他不断阐述吐蕃攻打吐谷浑实则是针对大唐来的,他越说越是生气,道:“韩侍郎,请恕我说句不得当的话,我是先来的,可你却先见禄东赞,莫不是瞧不起我们吐谷浑?”

韩艺苦笑道:“郡王要明白,我大唐希望你们能够止战休兵,这才是我们大唐主要目的。而我之所以先见禄东赞,是因为我知道郡王是愿意止战休兵的,但是这事非你我能够说了算,还得吐蕃方面点头,如果我先见郡王的话,我也不能给郡王你承诺什么,谈不出什么结果来,因此我选择先跟禄东赞谈,然后再跟郡王谈,这样就不会浪费大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