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突然激动起来,朝着许敬宗他们这些大学士喷道:“各位大学士,别说你们不愿意来,就算你们愿意来,我也不要,不是我看不起各位,道理很简单,你们会种田吗?你们种过田吗?你们摸过农具吗?我们贤者六院的责任可不是成天孔曰,孟曰,我们来这里不是纸上谈兵,我们是要去田里面翻土,是要去研究种子、麦苗,以及灌溉。

那我不请农夫、工匠,我请谁来?我们贤者六院就是大唐的一块瓦,大唐哪里需要我们,我们就往哪里补,我们做着最苦最累的活,但是却得到的是兴风作浪,用心不轨。”

他不敢喷皇帝,除皇帝以外,他都敢喷。

许敬宗哼道:“谁说反对你请农夫、工匠了,我们只是对这个官名有辱士林,农夫、工匠称之为院士,你说你是何用意。”

“你别给我下套,我没有什么用意,我就是觉得他们配得上院士。”韩艺掷地有声说道。

方智他们都有些吓到了,这闹得有些不可收拾了。

许敬宗本身就是非常在乎这些的,当初士庶之争就是他跟韩艺两个人闹起来的,暴跳如雷道:“你说得配得上就配得上,你以为你是谁,你若不说个理由出来,我们今日绝不罢休。”

这老头一碰到韩艺,就完全失去了自我。

李治只觉头疼不已,恨不得将这二人的嘴都给封上。

韩艺也扬起了手指,激动不已的驳斥道:“你们这些大学士是研究儒家思想、道家思想,研究如何写文章,我们贤者六院的院士是研究农田、桑田、水利、灌溉、耕种、农具,大家都是搞研究工作的,凭什么你们能叫大学士,我们就不能叫,而且我们还是叫院士,真是岂有此理。我还想问问你们,你们在弘文馆天天以文会友,品着香茗,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成天嚷嚷着教化世人,但问题是为什么当初陈硕真振臂一呼,数万百姓追随她造反,行那不仁不义之事,你们的仁义发挥了什么作用?

追根溯源,不就是因为一粒粮食的问题么,要是当时清溪县的百姓有粮食,他们还会跟随陈硕真造反么?由此可见,你们的仁义都是基于一口饭之上,没有这口饭,就算是孔圣人重生,那也是白搭,谁会听他的。我们贤者六院做这么多事,目的就是解决这一粒米的问题,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你们才有资格谈什么孔曰、孟曰,可见你们是站在我们的肩膀上发光发亮,结果你们还说我们侮辱了你们,各位大学士,你们还真是感恩戴德呀!别对我吹胡子瞪眼的,这吓不倒谁的,我要是你们的话,我就赌这一口气,捧着论语不吃饭,那么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士可不杀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