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戢刃忽然偷偷瞥了眼崔平仲,将手中棋子放回去,道:“爹爹,孩儿如今真的有些迷茫,以前孩儿想过无数遍,如果将来入仕了,该如何如何做,可是等到孩儿真正入仕之后,却发现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孩儿除了坐在这里陪爹爹下棋,什么都做不了,孩儿终于理解爹爹为何一直不愿当官。”

崔平仲笑道:“可是爹爹觉得你做得很好啊!”

崔戢刃道:“可是孩儿什么都没有做,其实---其实李洋之事,自从李义府开始包庇李洋,我们御史台就理应插手,但是我却对其视若不见。”

“那是因为你知道你改变不了什么,既然改变不了,又为何浪费功夫了。”

“可是你不去试着的改变的话,那情况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崔平仲也将手中棋子放下,看着崔戢刃笑道:“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绝非智者所为。而这为人之道,无外乎,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些时候需要糊涂,要是太苛刻自己,只会适得其反,自古以来,无数贤臣,正是因为太苛刻自己,从而导致丧失了信念,跟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

即使事情正在变得更加糟糕,那亦非是坏事,道家有云,夫月满则亏,物盛则衰,天地之常也。以此而论,事情其实是在朝着好的一面走,因为只有出现错误,认识到错误,才能加以改正。而你现在要做的是,先认清这些错误的本质,不要犯同样的错误,如今对你而言,更多是需要学习。”

崔戢刃沉思半响,笑道:“孩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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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堡!

“呵呵!这《宅地法案》和《租借法案》真是令人眼前一亮呀,有它们在旁护航,我们的南进计划,必将事半功倍。”

元禧在看过韩艺制定的两大法案之后,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有这两大利器的保护,他们就能够以正当合法的流程获得大量的土地,以及梦寐以求的港口,这是他们南进计划的关键所在。

去过岭南的元哲道:“我倒是认为来恒和戴至德才是关键所在,因为广州和柳州都是交通要地,如果能够得到来恒和戴至德的绝对支持,我们便可以控制住整个岭南的交通,从而真正的主导整个岭南,甚至于影响江南。”

元禧点了点头,他对此是非常有信心的,既然韩艺派了他们去,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