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笑着点点头道:“好说,好说。”

二人这一番寒暄,也算是冰释前嫌。

宇文僧尼是没办法,韩艺如今是如日中天,跟韩艺斗,得到的只会是失败,而且宇文家当初决定参与到商业中,就注定他要忘记那些不痛快的事,跟韩艺冰释前嫌。

而对于韩艺而言,你若不伤害他的家人,他一般就不会跟你记仇,这跟他的职业有很大的关系,因为老千做完一个任务,就得忘记在这个任务投入的所有感情,不管是爱,还是恨,他压根就没有记仇的习惯,不喜欢跟人去斤斤计较。因为他作为一个老千,恨他的人决计要比他恨的人多得多,他也没有资格跟别人计较这些。再加上他小时候常常受人欺负,但是他为了生活,必须得乐观一点,忘记这些,故此很多事他都看得很开,他唯一记恨的一个人,就是他父亲。

以前多少人针对他,不管是在朝中,还是在民间,但是如今他都能够一笑而过,这该合作的还是能够合作,哪怕当初那扬州秦家,他都没有去计较,他现在要弄秦家,那就跟玩似得,但是这有什么意义?如今大家身份相差那么多,报复起来都没有任何快感,还会降低自己的逼格。

宇文修弥见父亲与韩艺似乎将过去那些不愉快给忘记了,心里是长长松了口气,其实他一直在意这事,他请他父亲来,就是希望能够抹去过去的那些不愉快。

随后韩艺又与宇文僧尼坐下聊了一会儿,但就这一会儿工夫,宇文僧尼顿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其实这是一种错觉。

韩艺能够让任何人都有这种错觉,这纯属是应酬。

应酬完宇文僧尼之后,韩艺与郑善行、元哲、张大器来到角落里面的一张长桌旁坐下。

韩艺笑道:“老张,我这刚来,修弥就跟我抱怨,说送你钱,你都不要。”

张大器没好气道:“他就知足吧,我原本只打算今天交付三十辆给他的,是这小子一天到晚跟着我屁股后催,我实在是受不了,才咬着牙给他增加二十辆。不过说真的,若非一些配件是他自己做的,他就是住我家去,我也给不了这么多。”

郑善行道:“我听说令狐家在西郊也弄了一个代工作坊。”

张大器苦笑道:“这我早就料到了,如今百姓对于这些工具的要求是越来越高了,以前那种做工粗糙的工具如今根本就卖不出去,而有人参与进来也是非常正常的事。”